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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欠债
作者:无罪| 更新时间:2020-01-16 14:22:01

话说《剑王朝》小说第六卷当年事第二十八章莫名语中长孙浅雪察觉了丁宁的身份,而丁宁表露身份并对她说起了过往,前世元武皇帝原本是王惊梦最信任的兄弟,郑袖原本是王惊梦最爱的女人,王惊梦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好兄弟与爱人会联手背叛他,前世的他一时不察,着了两人的道儿,落得个凄惨下场。好在王惊梦修炼了九死蚕神功,他为自己争得了转世重生的机会,用这种方式达成了“复活”的目的。王惊梦重生的方式很特别,是从婴儿重新长大成人的,但是却保留了前世所有的记忆。

剑王朝丁宁承认是王惊梦章节阅读

数百名乌氏的修行者隐匿在风雪之中,异常警惕的迎接着那批狼群的到来。

乌氏这种随时可以举朝搬迁的王朝,事实上便是统领着荒原上很多部落的最大部落,和外面的王朝交战,最大的优势便是可以退得毫无踪迹。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即便是遭遇大败,都不可能被连根拔起。

狂暴的风雪可以隐匿踪迹,但是这种狼群毕竟是乌氏皇族的独有之物,强大的军队即便无法穿过暴风雪长途跋涉,悄无声息而来,但强大的修行者却可以。

这些乌氏修行者必须防备是否有大秦王朝的强大修行者暗中追随到来。

然而这种可能在丁宁看来微乎其微,首先他太过了解郑袖,郑袖对乌氏动兵的目的只是在于祖山,以及在春伐楚之时,让乌氏没有多少可能越过阴山。

祖山已失,得了续天神诀,将乌氏逼到荒原深处,对于郑袖而言,这一阶段既然已经完成,那便不可能再付出很大的代价要对乌氏斩尽杀绝。

她的力量,都会用在接下来的对楚。

最为关键的是,即便是郑袖,在这样的风雪之中,都不可能躲得过长孙浅雪的感知。

当数百名乌氏修行者如临大敌的隐匿在风雪中时,丁宁直接走出了营帐,而那名营帐中至为尊贵的老妇人也追随着他的脚步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件用罕见的银雪貂制成的裘衣。

她摆了摆手,令那数百名乌氏修行者不用紧张,接下来她下了更为惊人的命令,让所有这些修行者退去,接着她竟是单独一人,和丁宁一起继续朝着前方的风雪而去,直至彻底脱离了这些修行者的感知,到了远离营区的一处雪岗。

丁宁静静的站立在这雪岗高处,直到厚雪渐渐将他堆成雪人,直到风雪中出现那些青色苍狼拖曳着的车辇。

飞舞的雪粒突然紊乱了些。

这些紊乱的雪粒飞舞出许多青黑色的线条,这些线条却只有丁宁才能够感知得到。

这次重逢并不遥远,然而和之前很多次都截然不同。

一张绝丽到令人窒息的容颜撞入乌氏这个荒凉而蛮横的世界,却是纯粹用一种美丽,用更加蛮横的力量,逼得周围的风雪都似乎一滞。

老妇人笑了笑,却是越过了丁宁,迎了上去,伸手将抱着的裘衣亲手披在了长孙浅雪的身上。

看着长孙浅雪不自然蹙起的眉头,她温和的笑了笑,道:“爱屋及乌,而且你真的很美。”

长孙浅雪在长陵之中只是穿着最寻常的衣衫,此刻披上这件华美的裘衣,她便少了许多清冷,多了几分暖意,尤其自然。

自然得让任何人见到,都会觉得这便应该是她本来的样子。

“谢谢。”

她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对着这名老妇人致谢。

老妇人又笑了笑,她不再说什么,却是发出了一声奇异的啸鸣。

她后方远处的风雪里骤然涌出数团雾气,又是一队狼群腾云驾雾般涌了出来。

只是这队拖曳着车辇的狼群每一头都极为高大,身体自然蕴含着天地元气流转的味道。

“再会。”

这名老妇人能够将这整个乌氏都控制在掌中,自然经历了无数事,见过了无数人,她也不再多言,只是再温和的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丁宁安静而沉默的看着长孙浅雪,两人都是并不言语,过了片刻,却依旧是长孙浅雪第一个动作。

她就如在长陵酒铺里第一个转身回后院一般,走向那队新的狼群拖曳着的车辇,掀开厚重的车帘,跨了进去。

当丁宁随之进入,狼群开始拖曳车辇,长孙浅雪才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丁宁,道:“为什么一定要我过来?”

这次的开口,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困难。

丁宁又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回到长陵,第一时间便是找你。”

他的这句话并非正面回答长孙浅雪的话语,然而长孙浅雪却是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有些事情,错了还能重来么?”长孙浅雪的语气很清冷,但却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她的面容便不知为何变得苍白了些。

丁宁深吸了一口气,道:“要看能不能原谅。”

长孙浅雪说道:“一个人的原谅,比复仇还要重要么?”

丁宁慢慢的说道:“不在于原谅,在于情意。”

长孙浅雪沉默了许久,然后转身正对着车门帘。

她身上涌起的气息掀开了车帘,她呼出的空气似乎和外面苍茫的天地连成了一体,这样才似乎让她的心胸可以变得真正的开阔起来。

“我原谅了那人。”她轻声的说道。

似对丁宁说,又更像是对自己说。

丁宁的眼睛里有了些雾意,他也轻声的说道,“我不是那人。”

他坐到了长孙浅雪的身边。

即便是在酒铺同床双修时,他和长孙浅雪依旧保持着一尺的距离,然而此时他坐在长孙浅雪的身边,长孙浅雪却并未拒绝。

“为何一定要死?”长孙浅雪说道。

她和平时说话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却偏偏少了许多清冷的意味。

丁宁也看着前面苍茫的天地,道:“因为生不如死。”

长孙浅雪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道:“九死蚕的秘密,你早就知道?”

丁宁微苦一笑道:“除了幽帝之外,谁也没有修炼过九死蚕,没有身试,谁会预先知道九死蚕的秘密?”

长孙浅雪又隔了许久,才说得出话来,“那怎么会这样?”

丁宁道:“无形化有形,如吐丝结茧,破蛹而出,需要很长的时间。”

长孙浅雪一震,道:“那是什么感觉?”

丁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了出来,道:“神识拘于无边黑暗,茫茫然不知有无终日,甚至不知岁月。”

顿了顿之后,他笑了起来,道:“就像是困在一间黑屋里,不知何年是尽头。”

长孙浅雪不再说话。

然后不知何时,她湿了眼睛。

狼群拖曳着车辇在风雪里前行。

这乌氏太后赐予的狼群是乌氏王族用秘法驯养长大,不仅是力量非同一般荒原苍狼的妖兽,而且极度具有灵性,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

过了许久,丁宁的呼吸渐粗。

并非是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是真正的放松。

从潜匿在长陵开始,直到此时和长孙浅雪一起位于完全无人的苍茫天地,他才终于有了一刻真正的放松。

许多年的紧张和控制,一刻的放松,心神的懈怠,随之而来的便是难以想象的疲惫。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渐渐的竟依靠着长孙浅雪的身体睡着。

车帘依旧敞开着,然而风雪和寒意却都不能近,那些从天空坠落的重雪落到这车辇周围,便自然畏惧般朝着两侧洒落。

长孙浅雪体内的那柄剑,便是风雪的皇者,天下至寒的存在,只要她一个动念,便自然风雪易辟。

然而这样一柄剑的寒气,在很多年来,却也被一个人用血肉温暖。

又过了许久。

丁宁醒来。

他都未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睡着,不由得愣了愣,这大概是很多年来最温暖的时光,他有些舍不得动。

★,..

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里,长孙浅雪想了很多事情,她面容上那副清冷的神情又少了不少,眉宇间的线条变得更为柔和。

此时她已经想清楚了,安静的说道:“以后不要告诉我有关任何九死蚕秘密的事情。”

丁宁微微一怔。

“九死蚕最可怕之处便是根本没有人知道它的秘密,我不想让人有机会从我身上知道它的秘密。”长孙浅雪微微侧转过头,很近距离的看着他,她变得柔和许多的美丽脸庞上有着说不出的倔强,“我知道你也没有绝对的信心,否则你也不会这样急着一定要我来到你身边。”

“我这么着急让你来见我,是因为你和林煮酒他们不同,他们会完全听从我的话,而你却不会。”

丁宁看着她,认真的解释了这一句,然后却是点了点头,道:“不过你说的并没有错,我对战胜郑袖和元武并没有什么绝对的信心。”

“既然已看清了她,为什么还没有信心?”长孙浅雪有些憎恶的说道。

“她变得很强,学到了很多,不只是修为方面。”丁宁看着她,道:“她虽然亲手毁了巴山剑场,但是巴山剑场的东西她却都学到了。比如接下来她必定伐楚,这伐楚便是乱与快…她不怕乱,因为她明白只要她足够快,那些能够制造乱的人,便有很多事情来不及做。”

“所以你忌惮郑袖远胜元武。”长孙浅雪想了想,说道:“像她那样的人,若是到了八境,的确比元武还要可怕得多。”

顿了顿之后,长孙浅雪认真的看着丁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道:“现在我到了你的身边,双修便能让你的修为进境更快一些,你又有人王玉璧在手…平心而论,你到八境快,还是她到八境更快一些?”

丁宁没有丝毫犹豫,道:“自然是她更快。”

长孙浅雪陡然有些生气,“她也比我快。”

“但你一开始便说过,我看清了她。”

丁宁看着她,虽然心情略微沉重,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把续天神诀交到了她的手里。”

“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因为要得到申玄的帮助?”长孙浅雪不能理解,“一名大浮水牢的狱官,真的有那么重要?”

丁宁道:“申玄是个很特别的人,但当然没有续天神诀重要。只是像郑袖这样的人,不会就这样满足,她现在眼里最强大的敌人,不会是巴山剑场和尚且弱小的九死蚕,而是元武。”

顿了顿之后,丁宁看着她接着说道:“元武能够容忍她,是因为他觉得她不能够真正的威胁到他,但续天神诀到了她的手中,便必定有那一天到来。”

“所以总体而言,我们的胜算还是会多一些。”

这种谈话最接近酒铺内院的谈话,所以丁宁的神情和话语,也越发自然。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长孙浅雪心情也有些沉重,但不知为何看,听到丁宁最后的这几句话,她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很矜持,一种很淡雅,很细气的感觉。

这样笑起来的时候,恐怕世间也没有任何一个公主有她高贵。

“东胡最西北有一些巨大的冰川,天地元气太过稀薄,修行者也极难进入,先前灵虚剑门里有人针对安抱石进行了一场刺杀,安抱石通过虚空境逃生,尸体却是在那里被发现,所以灵虚剑门传说中最强的那柄剑,便应该就是在那里。”丁宁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然后道:“我要去取那柄剑。”

看着长孙浅雪瞬间明白,他又补充道:“我们可以顺路去见那名杀死了东胡皇帝的苦行僧人,有他的帮助,再加上你的所修正好不惧那种地方,取得那柄剑应该并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些事情,长孙浅雪有些莫名的满足感,只是她太过熟悉丁宁,尤其令她脸庞微烫的是,她想到和丁宁在梧桐落共居了那么多年,对于正常人而言,不只是夫妻,而是和老夫老妻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一切顺利,胜算还会多一些,为什么你还这么担忧?”她感觉到丁宁有所担忧,便如实的问了出来。

“我先于她得到了续天神诀,有大楚王朝最为至宝的人王玉璧,还有你的元气为辅,帮助修行。我在暗,她在明,祖山和孤山剑藏,事实上也落在了我的手里。顾淮死了,灵虚剑门几乎只剩下一半,接下来我若是再得大刑剑,炼为本命剑,便是处处优势。然而我却还是担心。”

丁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因为直到此时,她还没有开始反击…她还是安静的按着原来的步伐在走,这根本不像她的手段。”

“到现在还不开始反击,便说明她另有把持,这便是我最担心的。”

丁宁的视线落在前方的雪幕里,道:“她一定有一颗比顾淮还要重要的棋子。”

长孙浅雪不自觉的帮丁宁想。

可是她想得头也疼了,却是也想不出来。

第七章 欠债

即便大秦王朝从不禁止普通民众携带刀剑,甚至公开的一些比试也不禁止,但一些杀伤力巨大的军械,乃至一些修行器具、修行典籍,都是属于严禁交易流通的物品。

一名修行者所能想象得到的东西,其中很大部分自然更是不能用来交易。

然而这些东西在鱼市里如荷叶下的鱼一样隐着,而鱼市又只不过是自发形成的市集,这里面的很多生意,自然并不合法。

只是这样的市集就在长陵的边缘,那么多大人物的脚下,为何能够这么多年一直长久的存在下来?

就如此刻,一名外乡人打扮浓眉年轻人心中就有这样的疑惑。

他持着一柄边缘已经有些破损的黄油纸伞,身上穿着的是长陵人很少会穿的黑纱短袍,没有穿鞋,直接赤着双足。

他手里的破旧黄油纸伞很大,但为了完全遮挡住他身前一人的身体,他的小半身体还是露在了外面,被雨水完全淋湿。

他身前的这人是一名很矮的年轻男子,书生打扮,瓜子脸,面容清秀到了极点,尤其肌肤如白玉一般,看不到任何的瑕疵。

看着前方鱼市无数重重叠叠的棚户上,从高到低不断如珍珠跳跃般抛洒的雨珠,浓眉年轻人皱着眉头,忍不住沉声问身前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年轻人,“公子,如此的市集为何一直存在?”

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冷冷的一笑,“只有出自那两名丞相的授意,这样的市集才能够一直留在这里。”

浓眉年轻人依旧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他。

“不合法的交易,往往能够带来更高的利润,更高的利润,则能让更多不要命的人源源不断的带来更多的东西。”

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冷冷的接着说道:“这些年海外很多奇珍异宝能够到达长陵,甚至很多海外的蛮国和修行者和长陵建立联系,依靠的不仅仅是渭河的航道,还有这个鱼市的关系。而对于高坐庙堂之上的那些人而言,他们也能够从中获取到之前不可能获得的东西,所以他们便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容许这里存在下去。当然所有在这里面做生意的人自然也清楚那些人需要什么样的秩序,所以这里比起各国其它大型的市集,反而更为公平和安全。”

“所以你一定要明白一点,任何的勾当,一定要给人带来更大的利益,才会令人有兴趣和你交易。而且绝大多数的亡命之徒都不会与虎谋皮,他们不会和那些远远高于自己,随时可以一口吞掉自己的对象交易。”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转头看了沉默不语的浓眉年轻人一眼,宁静的说道:“因为有这样基本的规则存在,所以我才有信心来这里谈一谈。”

……

鱼市里的道路崎岖起伏,很泥泞很不好走,数十米的落差,便层层叠叠隔出十余条高低不同的通道,对于不经常来的人而言,更是如同迷宫。

然而对于鱼市大多数根本不欢迎闲逛者的生意人而言,他们不介意道路变得更复杂,更难走一些。

所以虽然雨天很黑,无数雨棚交替遮掩的商铺间道路更黑,但却只有少数一些商家挑起了灯笼。

偶尔的微弱灯笼光芒像是异类,在风中摇晃不安。

鱼市里穿行的人依旧很多,丁宁收起了伞,像拐杖一样拄着,轻车熟路的到了鱼市的低矮深处。

因为暴雨的关系,鱼市底部平时许多只是干涸泥塘的区域已经被水淹没,水位距离大多数吊脚楼底部唯有半米,但即便如此,吊脚楼的底部还是飘着许多小船,还有木盆在浑浊的泥水里飘来飘去。

沿着一条用舢板架起来的摇晃木道,丁宁走进了一座很小的吊脚楼。

这是一家很小的印泥店,兼卖些水墨纸笔。

店主人是已过六旬的孤寡老妇人,因为平时没有多少开销,再加上鱼市里大多数交易都需要契印或者手印,所以作为唯一一家印泥店,印泥的销路还算不错,生活倒也过得下去。

因为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这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在看到丁宁之前,本来正端着一个粗陋的瓷杯在喝茶,看到不远处阴影里走来的少年,她布满皱纹的脸颊上忽然泛起温暖的笑容,她转身从门口旁的一个壁柜里拿出了一碟干果等着。

“怎么下这么大雨还过来?”

看着走到面前的丁宁只是湿了双草鞋,这名老妇人彻底放了心,又取了双干净的旧草鞋示意丁宁换上。

丁宁微微一笑,也不拒绝,直接坐在吊角楼边缘洗了洗脚,就换上了干净的旧草鞋,然后左右打量着这间吊角楼的屋顶和墙面。

屋顶和墙面都有些渗水,但看上去不严重。

于是丁宁也放了心,在老妇人旁边的板凳上坐了下来,说道:“本来见昨天那么大雨,就担心你的屋子有问题,就想过来看看的,只是临时有点事,所以才拖到现在过来。”

老妇人笑出了声,自从看到丁宁的身影,她就变得很开心。

“能有什么问题?”她忍不住笑着说,“你每隔一阵就把我这间屋子敲补一下,比那些船工补船还用心,我看雨再大一点,再下个几天,这里所有的屋子都漏了,我这都还不会漏。”

看着她的笑容,丁宁的心情也更加好,他随手抓了几颗干果,一边嚼着,一边问道:“最近需要买什么东西么,我等会帮你买回来?”

“柴米油盐还都满着,所以你只管歇着就好。”老妇人摇了摇头,看着丁宁略显苍白的面容,她又忍不住摇了摇头,爱怜般问道:“中饭吃过了么?”

“吃过了,酸菜鱼面。”丁宁笑了笑。

老妇人有些不快,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那晚饭留在我这吃。”

“好。”丁宁点头表示同意,“我要吃油煎饼。”剑王朝丁宁是不是王惊梦-丁宁第几章承认是王惊梦

“我给你做红烧鱼和蜡鸡腿。”老妇人责怪般的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却涌起更多的意味,“油煎饼有那么好吃么?当年你年纪还小,正好走到这里,我给你做一个油饼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结果你到现在还记着那一个油饼的事情。若是做生意,只是一个油饼,结果却帮人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这亏本便亏得大了。”

“哪里有亏本。”丁宁笑着说道:“只是做些顺手的事情,大多只是陪你说说话,听听故事,免费的饭菜倒是吃了不少。”

老妇人摇了摇头,眼里涌起复杂的情绪:“陪着说说话,聊聊天,这对于一个没有子侄的孤独老人而言,是最大的恩赐。长陵以前战死的人多,像我这样年纪的人也多,只是却很少有人有我这样的福气。”

丁宁一时没有说什么,垂下头像个松鼠一样啃着干果。

在数年前的一个冬天,他经过这里,和蔼的老妇人好心的递给他一块热乎乎的油煎饼,然后他就经常来这里看看老妇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是他心里十分清楚,这哪里一个油煎饼的事情。

这是因为他欠她的。

他欠很多人的,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慢慢还清,或者说可以补偿。

……

照例和老妇人聊了一阵,听她说了一些鱼市最近的新鲜事之后,丁宁便告辞暂时离开,和平时闲逛一样,转向鱼市更低洼更深处。

这个时候宋神书应该进入鱼市了。

宋神书是经史库的一名司库小官,也是丁宁的熟人。

然而和开印泥店的这名老妇人不同的是,丁宁不欠宋神书的,而他却是欠丁宁的。

在过往的数年的默默关注里,丁宁知晓了宋神书的一些习惯,也知道他的修行遭遇到了什么困难。

所以他肯定,宋神书今日一定会来拿火龟胆,一定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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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文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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