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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美人
作者:酒小七| 更新时间:2020-01-20 11:42:30

田七(季昭)纪衡是小说《陛下请自重》中的男女主角,此书是由作者酒小七编写,在实体书番外二中,田七(季昭)和纪衡成亲后不久,田七(季昭)被太医查出怀有公主,纪衡为了保护好田七以及肚子里的孩子,提前将他们的儿子如意送去了书院,让田七(季昭)安心养胎。

陛下请自重番外小公主降生阅读

自从得知田七实际上嫁的是父皇,如意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纪衡没想到此事对儿子的打击如此之大。他有心哄一哄他,没却料到这小混蛋竟十分不给当爹的面子,对他爱答不理的。

无奈,只好由季昭出马来当这个议和大使。

“如意,我不做你娘子,做你母后,也是一样的。”

“真的嘛?”这话若是父皇说,如意定是不信的,可田七亲口说,他又有些犹豫。

“是,我若做了你的母后,亦可天天陪你玩。哪天你父皇想骂你,我还可为你说上些话。可如果我当了你的娘子,那咱俩都只有挨骂的份儿了。”

如意低头想了想,那样确实不划算。他已经有些动摇了,但又不是十分放心,于是问道,“那我和父皇,你更喜欢哪一个?一定是我对不对?”

季昭摸了摸他的小脑瓜,“自然是你。”

如意很满意。

纪衡很不满意。他此刻就坐在他的亲亲老婆身边,结果她竟然连个磕绊都不打,直接说出这样的话。简直了,到底有没有把他这夫君放在心里!

纪衡生了一天的闷气,到晚上,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把季昭按在床上,一遍一遍地问她“最喜欢谁”。

“最喜欢你,我最喜欢你!”

听到这样炙热的表白,纪衡心口滚烫。他低头在季昭颈间咬了一口,听着她吃痛的闷哼。

“你最喜欢的只有我一个人,这话也只许对我说。”

季昭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吃醋。可是这吃醋的理由也太……她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哄小孩的话,你也是小孩子?”

“不管哄谁,有些话不能乱说,”纪衡抓着她的手,按在他的左胸上,“这样的玩笑不要开,我会生气,会难过。”

“好了,知道了。”季昭红着脸撇过头。

***

自从娘子变了母后,如意的生活其实没有多大变化,照例地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全皇宫横着走。他经常去坤宁宫找田七玩儿,有时候午膳就在坤宁宫用,午睡也在坤宁宫。他躺在软软的床上,听着田七讲一段故事,或是唱一首歌,慢慢入睡,这样的生活不要太幸福。

当然,有时候会遇到些阻力。比如,倘若父皇也在坤宁宫用膳,那么如意在吃完饭之后多半就会被轰出门,纪衡美其名曰“遛食”。然后如意就只好遛着食回慈宁宫睡午觉。

如意最喜欢听田七讲故事。天上的地下的,山南的海北的,无论是什么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分外好玩儿。连父皇都说田七“不去说书可惜了”。

有的时候,田七讲完故事,会把这个故事总结为一个四字成语,教给如意,故事讲得好,成语自然记得牢,如意把成语记好之后,会顺便嘲笑一下他父皇讲故事的水平。

纪衡觉得这小混蛋生来就是跟他作对的。

这样逍遥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如意的五岁生日刚过,皇宫里便迎来一个天大的喜讯:皇后娘娘有身孕了!

诶?真的要有妹妹啦!如意也很高兴。

接下来,皇后娘娘的养胎问题是皇宫里的头等大事。纪衡觉得如意总是缠着阿昭,太耗费阿昭的精力,这样于胎儿不利,于是跟皇后商量着,要把如意送去书房上学。

季昭觉得不太好,“如意才五岁,太小了。”

“已经不小了,你给他编的那本成语故事,他不是快记全了吗?”

“才不过二十几个,当故事讲着玩儿的。我们不要逼他,那样反而使他讨厌读书。”

“没关系,我六岁的时候已经在背书了,如意才不过早一年上学。”

季昭还是觉得不妥。纪衡便想了个折衷的法子,先让如意上学试试,倘若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这一天早上,如意吃过早饭,辞别了皇祖母,又去坤宁宫辞别母后。季昭把如意送到门外,与他挥手告别,两人依依不舍,弄得好像要生离死别一般。下朝之后来到坤宁宫的纪衡恰好看到这场面,一阵无力。

母后很快被父皇牵着进去了,如意瘪瘪嘴,转身由太监引着离开。他挺着小胸脯,背着手,倒很有几分派头。

本来按规制,如意该去文华殿读书,但此处距文华殿太远,他那两条小短腿,也不知何时才能走过去。父皇又规定,为了体现如意求学的诚心,第一天上学,不许他乘辇。因此,为了以防如意走到文华殿时,还没来得及读书就又要马上走回来吃午饭,纪衡干脆让如意就近去养心殿的书房上学。

如意来到养心殿上学时,那里已经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在等他。

身为皇子,虽然贪玩了些,礼数还是很周全的。如意像模像样地给这位老先生行礼问好,先生摸着胡子笑了笑,应了,两人便开始上课。

给这么点的小孩儿上课,要从基础开始,于是先生打算先教点《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先生朗声说道,为了照顾小孩子,他特意把语速放缓。

如意眨着眼睛看他,并不开口,像是等待什么。

先生有些奇怪,“殿下,你怎么不跟着我念呢?”

如意也觉奇怪,“你怎么不先讲故事呢?四个字的话,我母后从来都是先讲个故事再说的。”

这皇后娘娘可够能说的,先生默默地想着,他有些为难。他是闻名当世的大儒,教小孩子也无甚诀窍,不过是他念一句,孩子学一句,直到会背为止。几岁大的孩子,理解能力没跟上,模仿的能力却很好,很适合这种硬背的方式。

可眼前这小殿下显见的不愿配合,他更希望用一种先理解后记诵的方式。

这种方式适合聪明的小孩子,可见殿下十分聪明。先生高兴地点点头,开始给如意解释这八个字的意思,“天地玄黄,玄,就是青黑色,这话的意思是,天是黑色的,地是黄色的。”

这很好理解嘛。如意点点头,表示懂了。

“宇宙洪荒,意思是……”先生有些为难,不知该怎样给这么点的小孩儿解释宇宙初成时的混沌鸿蒙状态。左思右想,他只得问道,“殿下,你听说过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吗?”

“听过,我母后给我讲过。”

先生在心里偷偷给皇后娘娘竖了个大拇指,“宇宙洪荒,就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状态。”

如意煞有介事地点头,“就像是一碗粥,红红黄黄、混混沌沌,我懂。”

“……”原来还可以这样解释,先生擦了把汗,他很想辩解一番,但他没办法对一个小孩儿解释得比这更清楚,只好作罢,接着教下一句。

一上午,先生的汗越来越多。别说授课了,他就算与人论道,都没这么吃力过。终于到了午膳时间,他目送这位小神仙离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然后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不先教三字经啊啊啊啊啊……

这边厢如意志得意满地离开养心殿,去慈宁宫用午膳。太后娘娘很为小孙孙上学而高兴,吩咐厨房做了好些个如意爱吃的,今儿也不拘着他,许他敞开肚皮吃。如意把上午学的那点东西就着一桌子的美食,吃了个溜饱。

下午他不用再去书房了。因为是刚开始上学,父皇和母后怕他劳累到,让他每天只学半天就可以,不过晚上父皇是会亲自检查成果的。

管他呢!如意将这些事抛之脑后,去找戴三山玩儿了。他骑着戴三山在皇宫里巡视一番,后来把戴三山带到坤宁宫,与母后一同喂它。

就这样过了一下午,如意在坤宁宫用了晚膳。纪衡也在坤宁宫,吃了晚饭消了食,他把如意叫到书房要考他。

季昭不放心,也跟进书房旁观。

纪衡问道,“今天上学都学了什么?”

如意一本正经,“回父皇,先生教了我《千字文》。”

“嗯,不错,”纪衡点了点头,“学会了多少?背一段给朕听听。”

“天黑地黄——”

“噗——”

纪衡喷茶了。第一句就错得这样离谱,还天黑地黄?他恨铁不成钢地拉下脸,抓过如意来要打他屁股,“叫你天黑地黄!”

如意瘪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

季昭看得甚是心疼,连忙上前拉开两人,“别打孩子。”

纪衡又重复了一遍,“天黑地黄!”他是气得不轻。

“至少意思是不错的,”季昭试图帮如意开脱,“他才多大?”

纪衡只好说道,“行,你让他再来一句——下一句是什么?”

如意看看父皇又看看母后,小心说道,“鱼、鱼粥红黄?”

纪衡点了一下头,“这一句倒是没错,可你是吐鲁番来的吗?舌头捋不直?!”

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如意还是很明智地低下头。

纪衡却不打算放过他,“你不是理解得好吗,来,给朕解释一下,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一碗鱼粥,红红黄黄?”

“……”

这回纪衡是无论如何要打他了。

如意知道他父皇来真的,赶紧藏在母后身后。季昭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如意,怒道,“你有完没完?!”

纪衡气焰顿收,“不是,你说这孩子……”

季昭转身轻轻摸着如意的头,安慰他别怕,一边对纪衡说道,“我知道你望子成龙心切。你放心,如意的小脑瓜很聪明,他只不过是与别的小孩儿不大一样。明日我与先生说明了,因材施教。”

纪衡拉起季昭的手,“都依你,你莫生气就好。”

第二天,季昭果然与那位先生进行了一番交流,纪衡列席旁听,时而发表一些观点,洽谈气氛融洽。先生快走的时候,纪衡再三强调,如意太淘气,先生该打的时候就要打他,不用客气。

先生也不是盖的,他觉得有时候小孩儿就该来点体罚,否则收不住心。既然皇上发话了,他也就不用束手束脚了。这一天,如意上课淘气,玩儿蝈蝈。先生见状,决定打他手心。

如意伸出小手,泪眼汪汪地看着先生。

先生咬牙,狠下心来举起戒尺。戒尺还没落下,如意的眼泪先落下了。

啪嗒。

先生捂着心脏颤抖。苍天啊,大地啊,孔夫子啊!这么可爱的小孩儿他怎么忍心下手啊啊啊啊!!!

僵持了半天,先生终于收起戒尺,“殿下,以后可不许再犯了。”

“嗯!”如意用力点了点头。

所以说,可爱是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人们通常对这种武器毫无防备,便沦陷进去。

第8章 小美人

田七觉着自己果然是霉运还没走到头。到了御前又怎样,伺候皇上又怎样,好处没捞到,反而惹得皇上不高兴,都不知道皇上接下来会怎么收拾她。

她有些泄气,离开浴房自己在行宫附近四处溜达,也不急着找到组织,反正皇上一时半会儿肯定不想看到她。

行宫太大,转着转着,她竟然迷路了。

这头纪衡洗完澡,出来之后发现雨已经停了,云层正在退散,太阳还未出来。

空气清新湿润,春雨洗刷过的世界生机勃勃。

纪衡起了游玩的兴致,便不急着回去。

这附近有一处坡地,坡上种满了杏树。自从唐人杜牧“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一句诗之后,这世界上凭空多出许多杏花村。此处行宫之内,也辟了一块地方专门弄出个“杏花村”,虽然村中几乎没人,只有杏花年年开了又落,落了复开。

这时节杏花开得正好,加上微雨初露,倒很适合赏花。于是纪衡只带了盛安怀,去了杏花坡,在一片粉色烟霞之中漫步。

杏花的花瓣是白中透着淡淡的粉红,不像桃花那样艳丽,也不像梨花那样无暇,但偏有一种小家碧玉式的娇羞。一树树的杏花开得正浓,亭亭而立,在这寂静而孤独的山坡上,怒放起它们短暂而美丽的生命。

地面上落着一层薄薄的花瓣,远看似繁星万点。它们被风雨夹击,香消玉殒,提前委地,只等着零落成泥。

这样凄美的时刻,就该有一个小美人与我们的皇帝陛下来个偶遇。一个花开正好,一个怜花惜花,俩人勾勾搭搭,成就一段佳话。

……纪衡也是这么想的。

恰在这个时候,杏林深处响起一阵歌声。声音清冽柔软,又透着那么一股纯净和娇憨。那调子低沉而忧伤,纪衡听在耳里,心中莫名地就涌起一股惆怅。

吾本是,杏花女,陛下请自重番外小公主降生-陛下请自重小公主诞生【番外免费阅读】

朝朝暮暮为君舞。

看尽人间多少事?

知己只有吾和汝。

吾本是,杏花女,

梦里与君做诗侣。

但愿天下有情人,

总有一天成眷属。

这应是民歌,没什么文采,但是感情直白又浓烈。纪衡听得有些呆,脚步不自觉地循着歌声前行。

盛安怀觉得,后宫之中大概又要多一个小主子了。歌声这么好,人应该长得也不错,难得的是现在这个气氛,太好。

这一主一仆猥琐地前行着,终于,歌声越来越近了。再转过一树杏花,他们就能看到小美人了。

此刻,连太阳都很给面子,突然从云层里冒出来,撒下熹微的光,掠过这一片花海,给眼前的景象镀上一层柔美。

纪衡不自觉地把脚步放轻,满心期待地走过去。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太监。

那太监穿青色公服,此时折了一支杏花在手中把玩,低头边走边唱。杏枝在他手中翻转,花瓣被他残忍地一片片撕扯下来,随手丢在地上。

纪衡:“……”

画面与声音的差距太大,那一瞬间,他很有一种分裂感。

太监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觉他们的存在。眼看着他一路向前走,几乎要撞进纪衡的怀里,盛安怀只好喝住他,“田七!”

田七顿住脚步,抬头发现了他们。

皇上的脸近在咫尺,田七震惊过度,一时竟忘了反应,捉着杏枝呆呆地看着他。

纪衡竟然也不说话,低头和田七对视。这太监太过臭美,还戴了朵花在冠上,最可恶的是他长得好看,戴花更好看。

但再好看,他也是个太监。

盛安怀断喝道,“还不跪下!”

田七两腿发软,屈膝要跪,然而跪到一半却被纪衡捉着后衣领提起来。她骨架小,长得瘦,分量轻,纪衡几乎没费什么力道,就把她提得两脚离地。

“怎么又是你,”纪衡无奈咬牙,“怎么老是你!”

田七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皇上生气,总之他现在是生气了。于是她乖乖地被提着,努力把自己化作一块抹布。她低着头,结结巴巴说道,“参、参见皇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纪衡问道。

田七刚才是乱逛迷了路,看到这里好玩,就多玩了会儿。当然她不敢说实话,于是发挥狗腿精神,答道,“回皇上,奴才是看到此处花开得漂亮,想折几枝回去给您赏玩,不曾想您竟然亲自来了。奴才方才一时惊喜,误了见驾,请皇上恕罪。”

盛安怀在心中对着田七比了个中指。拍马屁也要看天分,胡说八道张口就来,看来这小子天赋极高,孺子可教。

纪衡把目光向下移,停在田七手中的花枝上。枝上的花瓣已经被她揪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几点,他气得直乐,“秃成这样,你想让朕怎么赏玩?你是想先自己玩儿个痛快吧?”

田七自然不敢承认,于是胡诌道,“这个,皇上有所不知,奴才把花瓣扯去,为的是留下花蕊。蕊是花之心,花瓣妖娆好看不假,然而花香是从这蕊中散发出来的。花瓣容易迷人眼,蕊香却是骗不了人。所以要看一朵花好不好,不必看花瓣,只需看花蕊。要赏花,就要赏花心。”

盛安怀在心中默默地对田七竖了两根中指。

纪衡把田七放下了。刚才那一番话虽浅显,却颇有理趣。识花如识人,不能被表面迷惑,都要看其本心如何。这太监方才所言,是专指花,还是以花喻人?

纪衡突然觉得这小太监倒有些意思。太监精明者有之,但通透者却少。此人不够精明,偶尔还犯傻,却有一种难得的悟性,只这一点,就比那些蠢货强上百倍。

他意味深长地打量田七,把田七看得又一阵紧张,赶紧双手捧着那秃秃的花枝,献给纪衡,“皇上,请笑纳。”

盛安怀:不要脸!太不要脸!

纪衡欣然接受了这不要脸的花枝,他持着它敲了敲田七的脑门,“你喜欢戴花?”

田七早忘了自己往帽子上别了朵花,“啊???”

“那就多戴点吧。”纪衡说着,摘下了她的帽子。

当天,田七顶着一头杏花回了宫。一共二十五朵,皇上说了,等回宫他要检查,一朵都不能少,少一朵回去打十板子,五朵以上买五赠一。

“多掉几朵,咱们今生的主仆情分到此为止。”纪衡似笑非笑。

“皇上,下辈子我还给您当奴才。”田七眼泪汪汪,不忘狗腿。她这造型颇像一个移动的花篮,在脸上扑点粉,可以直接登戏台扮丑角了。

由于怕风吹掉头上的花而她不知道,所以田七一路上走得胆战心惊。后来,纪衡特许她坐在他的马车上。

田七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一动不动,一脸郁闷。

纪衡看着她扭曲的表情,心情总算舒坦了不少。

回到皇宫,纪衡特意带田七溜达了一会儿。许多人见识了田七的神奇造型。

田七在内官之中不说混得好,但也绝不差,这会儿丢这么大人,她真是无地自容,脸皮再厚也扛不住,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到此,纪衡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

回了乾清宫,纪衡果然让田七把杏花摘下来,他一五一十地数起来。田七急得直翻白眼,她总觉得这不是皇帝该干的事儿。

数到最后,少了三朵。田七不等纪衡发话,先一步抱住他的腿痛哭,“皇上,奴才死不要紧,可是奴才舍不得您呀,就让奴才再伺候您几年吧……”

看着她跪地告饶,纪衡心中大爽。

于是这顿板子就以记账的方式存下来,按纪衡的原话说就是,“等攒个整数再打,省得行两次刑。”

因为一次就能打死了……

田七叫苦不迭。

很久之后,田七把这笔账改了改,数目不变,只是把“打板子”改成“跪搓衣板”。

纪衡叫苦不迭。九七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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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文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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