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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怎么能不战而败啊
作者:羡羡| 更新时间:2019-03-02 09:54:00

定制情敌第十一章 你怎么能不战而败啊

蔺同瑞一副斯文的模样,看上去非常年轻,席之空甚至不敢猜想他的年纪。他扭头小声问江宴,发现江宴还在压低了声音和舒霁月说话。

舒霁月还是一脸温和的笑意,和讲台上的蔺同瑞有几分神似。他和江宴低声交流,偶尔往讲台上看。

江宴发现他这动作变得越来越频繁,于是说:“你和蔺老师认识?”

问完他才想起,蔺同瑞之前在六中实习,说不定两个人真的认识。

舒霁月又往蔺同瑞身上看了一眼,笑说:“没有,只是看这老师年轻,好奇一点。”

“他是挺年轻的。”江宴说。

“嗯?你怎么知道?”

江宴总感觉面前这人心不在焉的其实更在意讲台上和大家交流音乐取向的人,他假装不经意道:“哦,这是我表哥。”

舒霁月明显地发愣。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到下课铃都响了。

江宴起身的时候看到席之空恰好看过来,于是抬起手在舒霁月肩上拍了拍,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从席之空的角度看上去真是亲密又暧昧。

他气得牙痒痒。

其实江宴只是跟舒霁月说他出去一会儿回来再聊蔺同瑞,并没有什么说什么特别的话,舒霁月也只不过是不由自主地加深了眼角的笑意,就让彻底让席之空误会了。

江宴拿着身份证追出去叫住了蔺同瑞。

“蔺老师!”

蔺同瑞停下脚步回过头,见来人是江宴眉目都松散了一些,他笑道:“江宴。”

明明舒霁月才转过来几节课的时间,席之空趁着江宴不在就热切熟络地又坐在他位置上和舒霁月聊天。

他觉得这次他应该不会输。

他和舒霁月说着话,看上去很热闹,实际无非就是找些学习的话题硬聊,这才刚认识确实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而离他们几张桌子远,以孙晨轩为首,加上蒋哲辉和贺星在内的五六个人已经开设了新一轮的赌局。

贺星压席之空,蒋哲辉压江宴。

“舒霁月同学,六中那么好,你怎么会转到闻和来了呢?”席之空其实根本不关心这个问题,他别的问题都问了,目前想到的还能继续对话的就剩这么一个。

舒霁月回答起来果然也是很敷衍,他说:“不太适应那边呢。”

“那舒同学成绩应该挺好吧?”

席之空也想不到他的答话和自己这句问话有什么逻辑联系,等他回答的过程中不得不仔细思考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没有,我学东西很慢的。”

舒霁月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表情,席之空也跟着来了精神,笑说:“那肯定也比我好。”

不远处孙晨轩拿着一百块钱不知道该压哪边——看舒霁月好像跟席之空也聊得很来。他左右看了看,赌局规模已经扩大到十几个人。

江宴和蔺同瑞交流完回到教室,路过孙晨轩身边的时候从他指缝间抽出那张红色的人民币拿在手里问:“你们干嘛呢?”

“新一轮的赌局是不是又可以开始了?”孙晨轩反问。

江宴这才低头瞥见桌面的卡纸上写了他和席之空的名字。他笑了笑,把孙晨轩的钱拍在了自己的名字上,笃定到:“跟着哥压,哥这回当然也不会输。”

而后他扔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直直朝“交谈甚欢”的两人走去。

秦玲书抱着一叠宣传单页从中间路过,走出去两步又退回来,从荷包里摸出一张五十也拍在了江宴的名字上才又离开,全程一言不发。

课间十分钟这赌局也算是开好了,蒋哲辉面前全是钱,压江宴的人超过了半数。不过也有不少人压席之空,别的不说,就两个人那两张好皮相,真再次正面交锋那也有得一拼,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江宴回到座位上就第一时间把席之空撵了回去。

他刚刚问过蔺同瑞了,这舒霁月他在六中的时候确实听过,但是因为实习的时候并没有教他们班,所以其实并不熟悉。

不过他刚刚获取了一个重要的情报。舒霁月是高二留级下来的。

——所以这念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转学留了个级呢?

席之空不满地瞪了江宴两眼,一回头看到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进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今天随堂测试,把其他东西都收下去,桌面上只能有一支笔和草稿纸。江宴,上来发试卷。”

江宴手中转着笔,跟舒霁月说了句等会儿再聊,恰好传进席之空耳朵里。

他一直咬牙盯着江宴发试卷的身影,舒霁月瞥见他恨不得把人吃了的样子低头笑了笑。

试卷摆在席之空面前,他看着那些数学题脑海里一如既往的一片空白。每次数学考试他都得发呆十分钟才能进入状态,现在正用手撑着下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尝试着解题。

他身后的江宴就不一样了。做起题来就跟完全不费脑子似的,计算的过程都没在草稿纸上留下什么痕迹。

数学老师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在他桌上敲了敲,提醒他赶紧动笔。

他倒是想动笔,可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后又开始一团乱麻,总之就是装不下眼前那张空白的答卷。

左右看了看周围的同学都已经开始做选择题后面几个了,他终于重新拿起笔开始计算。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随堂测试题目不多,都是选择题和填空题,马上做完老师马上对了答案。席之空自己用红笔对照着黑板上老师抄下来的选项和答案,认命的写下了三十分几个大字。

字写得很漂亮,但就是这个分数实在是太不漂亮了。

数学老师接下来点了江宴的名,果不其然的满分。

满分啊,席之空暗叹,虽然他非常看不惯对方习惯性“横刀夺爱”的行为,可对于这个人的学习能力他是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后数学老师又问舒霁月,舒霁月看上去有些腼腆,面色上也有掩饰不住的遗憾。

席之空想,从六中转过来,不太适应六中的节奏,说不定这人也是成绩不怎么样,要不然在六中那种初中生挤破脑袋都想进去的学校上得好好的,干嘛要转学。

他撇撇嘴,却听到身后舒霁月说:“五十五分。”

五十五?五十五的意思不就是只错了一个吗?

席之空猛地回头,正巧对上江宴朝他看,那副模样就像在提前宣告自己的胜利。

数学老师欣慰道:“嗯,不错,哪个错了?”

“看错了个选项,填错了。”舒霁月不无遗憾地说,江宴随即往他试卷上瞄了一眼。

还真是选错了。

“以后不要粗心,正式考场上可不能这样了。”老师没再多说,叮嘱两句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题。

席之空转着笔,试卷上“三十分”三个字快要被他戳烂。

——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江宴考满分,你拿什么跟他争?!他气馁地思索着,手里的笔转飞了出去,恰好飞到后面江宴的板凳下面。

江宴低头瞥一眼弯腰下去捡起来拿在手里,看那样子并不是想还给席之空。

“至于么,你看看你那表情,之前考差了没见你这么丧着个脸?”他把桌子往前挪了挪,趁老师在黑板上板书,拿着笔在席之空耳边晃来晃去,悄声又说:“啧,生气啦?”

席之空懒得理他,泄气地把语文书拿了出来,随便从桌箱里抽了个本子出来铺在面前,重新拿了一支笔开始埋头抄古诗词。

江宴见他没反应,又故意激他:“你是不是对新同学也挺感兴趣啊?”

席之空还是不理会。

“公平竞争呗,你怎么能不战而败呢?”

前排还是沉默。

“哟,还真沉得住气,刚刚我约了新同学一起吃午饭,你来吗?不过你现在放弃也挺好的,真的,要不这样吧,你看我——”

江宴在耳边喋喋不休几分钟后席之空终于疯了。

“江宴!你有病啊!”他一拍桌站起来,咚的一声还伴随着他的怒斥,吓得数学老师的粉笔断在黑板上挂了一路,发出刺耳的声音。

江宴咬牙捂住了脸,难掩嘴角的笑意,手里还拿着席之空掉落的笔,看上去就像要戳他的肩膀。

数学老师往他们这个角落看过来,沉默着皱眉道:“你们两个,不听课给我滚出去!”

席之空走出去的一步一步都像是要把江宴跺碎,而江宴却一副浑不在乎的样子跟在他身后,画面好不和谐。

“啧啧啧,第一战就这么轰轰烈烈的打响了,来得比以往时候都更早一些。”孙晨轩摇摇头感慨道。

贺星看着席之空的背影,有点担心自己血本无归,担忧地说:“小老弟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

只有蒋哲辉,看穿一切的眼神却只盯着数学试卷,弯起唇角推了推眼镜。

走廊上。

席之空被罚抄书本来就是一肚子气,舒霁月和江宴有说有笑更是直接刺激了他,结果江宴这个缺心眼儿的就像生怕气不死他似的,还扬起“爱情”胜利的旗帜无端挑衅。

“勇猛啊亲!”江宴对着席之空竖起了大拇指,不住地摇头“赞叹”。

席之空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身边这个人气死,他咬紧后槽牙转头看他,盯了一会儿才问:“江宴你是不是瞒着我被门夹了脑袋?”

“过奖,过奖了。”和席之空相反,江宴就跟不会生气似的,反而笑说:“这才刚开始呢,努力啊少年,虽然我已经领先你一大截,但是你不能灰心啊。”

江宴亲切地“鼓励”着席之空,席之空感觉情绪到了临界值已经不能再生气了,他尽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心跳,面不改色道:“谢谢你啊江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说的这才刚开始啊不是吗?”

“对,刚开始,不过......刚开始就奠定了胜局,我仿佛已经预见了你的第五次失败。”江宴随意的靠在墙上,这会儿在席之空看来就像个地痞流氓。

他沉默了片刻,认真地骂了句:“傻逼。”

下课铃响之后数学老师又拖了会儿堂,几十个学生饿得眼巴巴的盯着他,他实在是讲不下去了,放下试卷说了声下课。

贺星就像风一阵掀开了教室门,一手准确搭上门外站着的江宴的肩,“吃饭去,可饿死我了!”

江宴满脸嫌弃挣开他的手说:“你们先去,我等人呢。”

贺星实在饿得不行了,懒得跟他多说直奔食堂。

在教室门口等了几分钟,孙晨轩搭着蒋哲辉的肩出来,看他还站在原地,于是调侃道:“哟,宴哥手段高明啊。”

孙晨轩刚说完这话,舒霁月就出来了。

他先看了眼沉默低头的席之空,又看了眼江宴,而后温和的笑了笑说:“不介意的话这顿饭我请大家吃吧?”

江宴和孙晨轩都是走哪儿女生跟到哪儿的类型,这回多了个舒霁月,一路到食堂吸引了不少目光。席之空平时人气也不低,但他长得就是温顺可爱的模样,虽然性子炸了点,给人的感觉却总是温柔的。

他自己也感受到了,看向他的女生眼神中总带了些母性光辉。

可能就是这原因,他每次都是出师未捷,这回他想着给目标换个性别,总能让江宴主动后退了吧?

他也没想到江宴连男的都不放过。

——那也难怪,他都快忘了自己苦恼于性取向的时候曾经向江宴倾诉过。那时候江宴先是长久的沉默,而后竟然和他击了个掌。

击了个掌啊,意思就是告诉席之空,他也是。

站在食堂门口,席之空看着那个背影都透着飞扬的嚣张的江宴,觉得这辈子遇上他自己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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