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都顾不上捂着鼻子，双手翻动着那些尸体，想要一具一具确认，只要没有顾念杉，他才能放心。
其实，每翻过一具尸体，他都双手颤抖，虽然找的是她，但还是希望不是她。
他忽然想起来，他不知道她走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也不知道他身上戴了什么首饰。
“小王，快查机场监控，看看她那天穿的什么衣服。”向暖都没有想到自己竟是这么不想承认，顾念杉上飞机了。
不过，这时候他保留着脑海里最后一丝理智，说服自己，她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助理通过熟人，截到了顾念杉的那段视频，发给了向暖看。
“白色衣服，黑色裙子……”向暖一直在心里念叨着。
在翻看了100多具尸体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一具孕妇的尸体，恰好穿着白色衣服和黑色裙子。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不敢确认，要只是撞了衣服该多好啊。
只希望不是她……
但是，那一本在尸体旁边的护照，他捡了起来，虽然护照的边缘已经破损了，但是顾念杉这个名字赫然在那一页纸上。
她竟然……真的死了……
向暖不能接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她真的死了……”他两眼放空，嘴里一直喃喃道。
助理经过复杂的心理斗争，才上前递了纸巾，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向总，人死不能复生。”
“你叫人处理一下。”
向暖像喝了酒一般，走都走不稳了。
助理跟在他身后，送他回去。
向暖一路沉默不语，他让助理开到了到了曾经他和顾念杉在一起的那栋别墅，下了车，他觉得一切恍如隔世。
过往的种种，全部浮现在眼前，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
向暖走了进去，每走到一个地方，都好像看到了顾念杉。
她在这里笑了，她在那处哭了，她坐在阳台上发呆。
叫他怎么相信，顾念杉已经死了？
“顾念杉，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朝着空荡荡的别墅，他一声怒吼，随即瘫在椅子上，愁眉不展。
曾经只要他在这个案几前办公，顾念杉就会给他沏一壶好茶。
再看到璀璨的顶灯，他就想起了曾经她穿着白色曳尾长裙，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翩翩起舞的样子。
忽然，他像疯了一样跑上了楼，到了房间，打开了床头柜。
里面全是顾念杉写给他的信。
“向暖，看到你难得的一笑我就笑了，很开心。”
“向暖，今天我去医院，发现自己怀了你的孩子了，很开心。”
“向暖，你认真办公的样子，看起来真帅。”
似乎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关于他，顾念杉爱他至深，大概是无人能及。
“我怎么以前就没好好看这些信呢？”向暖心底里满是懊悔，那些句子读来令人震颤。
你离开以后，我发觉自己甚是爱你。这是一种怎样的阴差阳错。
向暖在飞机失事的地方，强忍住的眼泪，在此刻堤而出，肆虐奔涌。
“念杉，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向暖这时候已是泪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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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文斋
